10月14日,谢才萍涉黑团伙案在重庆市五中院开庭。
 

  在今天的庭审中,出现了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场景。

  被告人唐家政在回答审判长提问“今天上午你听到的起诉书内容和你收到的起诉书内容是否一致”时说:“我不知道,我认不到字。”

  这个在法庭上几次哭出声来的人说:“我没参加黑社会,我只是赌博。”

  另有被指控非法拘禁罪的被告人在接受询问前,首先直接问法官:“什么叫非法拘禁?”

  除3人以外,其他所有的被告人,均强调自己没有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。

  被告人刘井勇则是唯一一个在回答完法庭提问后向审判长、审判员鞠躬的人。被告人首次被押进来时,谢才萍一直在向旁听席上看。黄冬梅一直把头压得很低,自始至终没抬起头来。

  而22名被告中仅有的3名女性,则给旁听者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,3个女人,先后演出了一场场耐人寻味的“戏剧”。法庭上的黑帮百态,令人匪夷所思。

  “忠诚”与“背叛”:女大包大揽男极力推卸

  谢才萍和罗璇的关系,成为市民关注的焦点之一。而他们在庭审中迥然相异的表现,也成为庭审的一大疑云。

  当谢才萍被问及与罗璇的关系时,她沉默很久以后说:“怎么说呢,好朋友。”

  “你被抓获前住的房子是谁租的?”

  沉默。

  “是罗璇租的吗?”

  “是。”

  随即谢承认了,被捕前坐的车正是她代付了8万元首付款的罗璇的车。

  当罗璇的辩护律师向她提问时,她用一系列否定词为情人大包大揽。

  “罗璇有没有领过工资?”

  “没有。”

  “罗璇有没有在赌场领过红利?”

  “没有。”

  “让罗璇租茶楼,后来做了赌场,罗璇是否知道这个茶楼将用来做赌场?”

  “他不知道。”

  而罗璇则在法庭上吐露出许多内幕。对赌场的股东名字、运行规则、管理手段、收益情况等一一和盘托出。在可能涉及自己量刑的问题上,都回答得小心翼翼,极力推脱自己的责任。

  当罗璇被问及与谢才萍的关系时,也称“是朋友”,但他同时承认“我和谢才萍住在一起”。在庭审中他表示,对自己的行为感到“非常后悔”。

  耐人寻味的是,在法庭单独询问时作证“赌场由谢姐做主”的罗璇当着谢才萍和其他被告人的面,再次回答“赌场由谁做主”时,改口说“股东们共同商量”。

  谎言与真相:“为生活所迫”者开奥迪

  42岁的陈晓容,被指控在赌场负责监督管理庄家轮流上庄等工作,并向多人多次发放高利贷,收取每日5%的违法高息。

  在法庭上,陈晓容的表述使举座皆惊。

  “是老板主动叫我上班的。我没有加入黑社会性质组织。我只是受到老板的指使、支派。”她说,自己一直认为是在茶楼上班,“只是金额大点”。

  她说“老板”就是谢才萍。“我只是打工,工作人员的工作职责都是她说了算。”

  陈晓容声称:“我也是受害者,输了二十几万元。我不是股东,也不是老板。”

  她说,自己“到茶楼上班是为生活所迫”,老公下岗,还要养孩子,负担重。随后,她的回答却自相矛盾,让法庭一片哗然。

  “你说,放水的钱没有收回来,别人欠你们多少钱?”

  “53万元。”

  “你去赌场时怎么去?乘公交车、打车、开车还是走路?”

  “开车。”

  “开什么车?”

  “奥迪车。”

  友情与欺骗:孩子刚死的母亲成为黑帮要员

  38岁的黄冬梅,被指控内容和“好朋友”陈晓容几乎一样,她也同样表示,赌场的事情都是“谢才萍说了算”。

  她说,3月初,自己的孩子从楼上摔下去死了,自己一直很悲伤,窝在家里“不出门”。

  黄冬梅说,4月9日,孩子去世一个月左右,谢才萍打电话约她过去玩儿。“想到人多的地方时间过得快些,就过去了。我第一天只是在那里睡觉。谢才萍看我整天都在睡觉,便叫我去玩儿两把,换换心情。”

  4月下旬,黄冬梅开始在赌场放高利贷,却至今还有40多万元没有收回来。她同时承认,她是赌场的工作人员,当时工资是每天1000元。

  同样,黄冬梅在回答提问时,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。

  “怎么去赌场?”“坐出租车去。”

  “只是坐出租车吗?”

  沉默大约1分钟后,黄冬梅说,有时开车去。

  “你开什么车?”

  更长时间的沉默以后,黄冬梅回答说:“一辆红色的车。”

  “一辆红色的什么车?”

  黄冬梅再度陷入长时间的沉默,随后回答:“飞度(价值不到10万元—记者注)。”

  “除了飞度你还有其他什么车没有?”黄冬梅答:“还有一辆奥迪车”。

  “你干什么工作?”

  “没有工作。”

  “没有工作,你用什么钱买这两辆车?”

  沉默半分钟以后,黄冬梅说:“是别人还的钱买的。”

  “什么人还的钱?”沉默。

  “你没有工作,哪里来的钱借给人家?”

  沉默。

  “人家还的什么钱?”

  “利息钱。”

  “什么利息?”

  沉默,沉默,还是沉默。

  本报重庆10月14日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