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东方美的化身,她的歌是艺术王冠上的明珠,她曾获得格莱美提名以及美国肯尼迪艺术金奖,而这两项大奖在民歌界绝无仅有。这位被称为“人民心中的茉莉花”的艺术家,在中国歌坛的地位用“登峰造极”来评价并不为过。十年磨一剑,宋祖英已“磨剑”近二十年。来自苗族山村的宋祖英,正用苍天赐予的百灵鸟般的歌喉,向世人昭示着中国民族音乐的最高水准。
唱响海外:常常梦回苗族山村
广州日报:2002年悉尼歌剧院、2003年维也纳金色大厅、2006年美国华盛顿肯尼迪艺术中心,你是国内第一位在国外开演唱会的女歌唱家,海外音乐会的主角,为何总是宋祖英?
宋祖英:其实有很多歌唱家都唱得非常好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,我并不是最好的,别人的优点我学不来,但我的长处和优点未必人家能学到。我觉得能代表中国民族音乐走出去,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。
广州日报:说到你的成长经历,你的老师金铁霖可能最有发言权。他曾经说,没有想到你会有今天的成绩。你觉得自己有天赋吗?
宋祖英:不只是金老师,还有其他人,最初并不看好我。我能走到今天,自己感觉还是靠天时、地利、人和、时代,还有自己的努力。唱歌当然还是需要天赋的,小时候听母亲在山里唱山歌,我自己也喜欢唱歌,耳濡目染感受到一些东西,现在我还经常做梦回到山里去。
融合唱法:年龄越大越需要技巧
广州日报:感觉你的歌曲从演唱到编曲配器,好像跟其他民歌都不一样?
宋祖英:《小背篓》是我最早的作品之一,到后来《辣妹子》等,都是作曲家创作的新作品。我得益于这些作曲家在传统元素基础上,在编曲上加入了新的时尚配器手法,让年轻人能感受到一种与时代同步的时尚气息,我想这也是大家喜欢我的原因。
流行歌曲挺难唱
广州日报:感觉你在唱歌时,用的唱法是很融合的,并不是单纯的民族唱法?
宋祖英:每个人从开始学习声乐时都有一个模仿阶段,最早我也模仿过很多优秀歌唱家作品。随着时间磨炼,会形成有自己特色的演唱风格。也只有在这个阶段后,才能演唱自己的作品。所学的所有技术和方法,都是为作品服务的,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理念。唱法不可能一成不变,每首作品写出来肯定是不一样的感觉,如果你掌握了一定的方法,那么就可以游刃有余地表达作品了。
广州日报:唱歌这么多年,你觉得自己的唱法有了什么变化?有没有自己不能驾驭的歌曲?
宋祖英:这么多年,大家能从我的作品感受到,声音越来越成熟,声乐技巧也越来越完善。以前我唱的歌曲比较简单,大家都能记住、都能唱,唱到后来,就想体现自己的实力,体现技术和技巧,会唱一些难度较大、音律较高的一些作品,更偏向于艺术。
不能驾驭的歌曲当然有,我觉得流行歌就挺难唱的,毕竟隔行如隔山,就像我唱京剧一样,一开口好像挺到位的,可唱着唱着还是像民歌。主要是发声方法,还有感觉不同。
广州日报:你已经是成功的艺术家,现在还会不会再去找老师学习?有没有考虑过收徒?
宋祖英:即使到今天,每场演出之前,我都会再去找老师。因为作为演员我们听自己的声音有时候不是很准确,而老师就像拐杖一样,知道我有哪个地方有问题。年轻的时候还可以靠本钱,但随着年龄的增长,越来越需要技巧。因为嗓子的机能会逐渐老化,不随时调整训练是不行的。至于收徒,以后有可能的话,可以考虑。
宋氏标志:甜美嗓音和迷人微笑
广州日报: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流行歌曲,但你的很多歌流传度不亚于流行歌曲,你觉得成功的原因是什么?
宋祖英:现在的年轻人不爱听民歌,这很正常,因为一个年代有一个年代的喜好。但在这方面我是特别自信的,正如你所说,我的很多歌曲流传度都比较广。我自信自己在老少歌迷中的影响力,是因为有作品的积累。美的东西,好听的歌,大家都喜欢,这是我的追求。
声乐技术要为作品服务
广州日报:你甜美的嗓音和迷人的微笑成了独特的“宋氏标志”,这是你本身的特质,还是在舞台上的一种状态?
宋祖英:演员和演员的声乐技术都是为作品服务的,当我们演唱不同风格曲目的时候,一定是不同的表情、不同的声音状态。因为我的很多歌曲都是欢快的曲调,所以留给大家的印象都是那样的。可能我的唱相还比较好,大家就觉得心情比较好了。
广州日报:在国内众多歌唱家中,你是公认的“头号美人”,你自己怎么看?
宋祖英:人家说我漂亮,那是化妆化出来的,这点我特别明白。我觉得一个演员的美是综合的,表现在她的修养、气质、学识等很多方面。其实生活中我的穿着是很随意的,但演出服的挑选我绝对在意,比如面料、款式、风格上既要有现代性又不失民族性,总体上应该端庄大方。观众喜欢我的歌,我更应该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他们面前。
广州日报:很多喜爱你的观众都称呼你为“人民的歌唱家”,你怎么看?唱了这么多年,你现在还有更想追求的目标吗?
宋祖英(笑):这个称呼太大了。大家之所以那么喜欢我,我觉得是因为自己这些年一直在进步。还有很多人说我神秘,其实我只是喜欢在舞台上唱歌,生活中是个不喜欢张扬的人。我希望能一直唱下去,自己战胜自己,并且有所创新。
明天鸟巢开唱 “辣妹子”护嗓不吃辣
广州日报:明天你将在鸟巢开音乐会,很多歌唱家在演唱会开始前都有独特的“护嗓秘诀”,你能不能透露一下?
宋祖英:还真没有什么秘诀,都是一些普通的保护方法。比如以前一吃饭就要吃辣椒,最近坚决不吃辣的,多喝水,一定要把最好的声音带给大家。
广州日报:这次音乐会,你邀请了三位重量级嘉宾——西班牙男高音歌唱家多明戈、中国钢琴家郎朗、流行天王周杰伦同台,在演唱上你们将如何配合?
宋祖英(笑):到时候我会和周杰伦在水舞台上合唱《辣妹子》,会和多明戈在郎朗的钢琴独奏中合唱《康定情歌》。除了《小背篓》、《兵哥哥》、《好日子》、《十八弯水路到我家》、《茉莉花》这些必唱曲目外,音乐会结尾,我们还会大反串。
广州日报:鸟巢后,下一站在哪里?
宋祖英:还没想过。我觉得自己会调整一段时间,需要在声乐方面完善自己。
宋氏唱法
气息绵长 咬字完美
从《辣妹子》,到《爱我中华》,再到《望月》和《爱的火焰》,宋祖英如何诠释风格差异如此之大的不同歌曲,也让众多歌迷既好奇又钦佩。对自己的唱法和技巧,本来就不爱说话的宋祖英显得更低调,只表示随着年龄增长,唱法也在发生变化,最明显的就是将民族音乐与西方美声、时尚元素结合在一起。此外,“经常重唱”也被她笑称为自己的“秘诀”,“有时候唱第二遍,会理解更好一些,但也不能录太多次,否则创作激情没了。”
《天涯歌女》:《天涯歌女》其实最初是贺绿汀改编自苏南民间小调《知心客》,影片《马路天使》的重大影响,才让它成为旧上海流行音乐的代表作之一。和当年的周璇相比,我在演唱时更加贴近这首歌原本的民歌本色。
《爱的火焰》:这首歌开篇使用的是民歌《茉莉花》的元素,这是中国与世界沟通的最为鲜明的音乐符号。整首歌旋律风格与当今世界音乐接轨,结构方式则借鉴了歌剧的叙事化手法。在演唱时,我借鉴了美声唱法,最难的还是气息的运用,因为美声和民族都是属于技术性比较强的发声唱法,美声唱法程度越高越注重气息的控制、嗓音条件的韧性以及对作品的理解。我力图使世界人民感受到一种东方情韵。
有网友研究了宋氏唱法,“民族唱法虽然用气较多,但一般歌手在演唱时不是很明显。宋祖英则不同,她的气息用得很到位,绵长却不强烈,毫无力竭之感,气先到,声再出,整个字咬得非常完美。特别是在发卷舌音时,不用凝神细辨就能听得出来。大家可以去听她的一些慢歌,能够较容易发现这一点。我最欣赏宋祖英歌声的其中一点,即尾音上扬,十分动听。比如我最早听到的《辣妹子》,‘抓一把辣椒’中的‘椒’字,字尾加入一个小小的却不可或缺的修饰音,顿时增色。”
名家评价
她就是为了唱歌而生
徐沛东(宋祖英的主要合作者):在我看来,宋祖英就是为了唱歌而生。即使一首歌录好了,她也要重唱,非常认真。她的风格一直都在改,不只是吃老本。比如三场海外音乐会,她的声音完全不一样,她一直在寻找更科学的方法,所以她能够成功,宋祖英能走到世界哪个角落,我都不会奇怪。
录制获格莱美提名的专辑《百年留声》,对她来说是个挑战,要把100年来各种电影不同风格的主题曲唱下来,是非常难的。因为全是别人唱过的,完全需要二度创作。而且那时候宋祖英已怀有5个月身孕,作为一个39岁的高龄产妇,宋祖英要完成专辑的录制并不轻松。李谷一的《绒花》,多难唱,完成以后李谷一对她评价也很高,说她的演唱完全是另外一种境界。
金铁霖(宋祖英恩师):在许多人看来,宋祖英天生条件好,怎么唱怎么好听。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,这一切完全是靠努力换来的。宋祖英的声音有很大的伸展力和张力,表现范围比较大。她的优势和特点是,善于表演风格性、地域性比较强的作品,特别是一些少数民族歌曲。各方面保养得好的话,她唱到六七十岁都没问题。
阎维文(歌唱家):我嫉妒她,同时又因为有这样的好友、同行感到自豪,在歌唱事业上一直执著追求很不易。她是典型不会说话的人,每一首歌到她嘴里都能传唱,但一听她讲话我就会紧张,不知道她下一句会接到哪里。
维利·施特劳斯(施特劳斯家族后裔,歌唱家):宋祖英绝对是一流的歌唱家,她的声音那么美妙,很富有表现力。我尤其喜欢她演唱的《辣妹子》,很有个性,而且在中国民族音调的基础上有了现代音乐的元素。她能够把中国民族音乐与西洋的音乐完美地结合在一起,对于我们欧洲人来说非常新鲜。她的声音有着阳光一样的色彩。
周杰伦:她是典型的中国美人,而且她在台上很端庄很有气势,她的声音太让我震撼了。
歌迷声音
因为喜欢宋祖英而喜欢民族音乐
“宋祖英的声音绝对不是最好,她的技术也绝对不是最棒的,她真正的优势在于她对音乐的感觉,声音中传达的那份真诚。”
“我非常喜欢宋祖英,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。她的高音非常亮,音阶过渡很美妙,滑音很完美。”
“如果说有人是因为喜欢民族音乐而喜欢彭丽媛,那么又有另外一部分人是因为喜欢宋祖英而喜欢民族音乐。宋祖英的成功,缘于她独特的‘小快板’已经自成一派,嗓音甜美。印象最深的是,到外地演出,只要观众喜欢,宋祖英可以连着唱上几首歌,所谓架子,在她那里不存在。”作者: 林芳